腊月至半,暮冬绵绵,此间一场暌违十年的暴雪摆驾江南,逡巡了这几日。


雪霁云开时,携祖母盘桓街坊,摘采冰凌。门前香樟缀雪如冠,甫一风动,雪絮簌簌。乡野凌乱,屋宇萧疏,祖辈生长的旧宅林立坊间,低矮瓦檐和斑驳墙廊覆了雪,凌乱的残破的都被这雪袍拢在身下,历史静谧,洁净如新。


日来雾沈云暝,昭昭白雪逐日消融,肃寒更甚。

怀疑体内供暖崩坏。指掌开合间,关节泛红,甲床失色,看似筋络密隐、肉白浑圆一双手,盛不住纤毫暖意。百无一用的血肉之躯,离了热源就冻的发疼。书说命门火衰、阳气式微,冬复一冬的颤栗,从未缓解。


枯坐家中,等待春年。

如此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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